第三十九章 尝试

“我回来了。”

门没有锁，凛应该已经回家了。寒站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告诉自己的妹妹她回家了。以往这个时候凛都会蜷缩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但现在，没人回应寒。寒觉得很奇怪，换好鞋，把书包放到沙发上后便满屋子找人。

“凛，你在家吗？”

在确认了客厅和浴室里没人之后，寒认为凛应该在她的卧室里。她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到走廊的尽头，凛的房间就在这里。旁边就是寒的卧室，姐妹俩的卧室对面是她们父母的卧室。

寒敲了敲卧室的门。

“凛？你在里面吗？”

“你不要进来！”

凛很少在家里生气，即便是生气也只是因为父母的缘故。但是寒不理解今天妹妹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对她发脾气。

“到底怎么了？我也没有做一些欺负你的事啊？”

“跟姐姐你没关系……”

妹妹在哭？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一般来说她也不会哭得这么……委屈吧？

“你先让我进来，或者你出来……总之我们得好好谈谈，你一个人在那儿憋着，也不能把事情解决了啊。”

“这件事……我不想让你知道。”

“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解决它？如果不愿意告诉你的姐姐，你觉得你能告诉给其他人吗？还是说，你打算自我消化这件事？”

过了许久，凛转动了门把手，把门打开了。寒发现妹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头发又脏又乱，身上还有一丝异味，甚至还有黑眼圈。

“你今天一天都没……出过门？”

“你……不要说给别人听……可以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

接着，凛把寒拉进了房间，打开灯以后，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上周日，寒去学校处理事情的时候，凛把怜拉到了家里来玩。两个人玩了一会儿后就看起了电影。随后凛说想尝试一下电影里男女主的“床戏”。两个人在多次尝试之后似乎找到了一点感觉，等她缓过神来的时候，床单上出现了血和不明液体的混合体。后来她有些担心，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随后她就上网查了一阵。这一查，凛的担心变成了害怕。因为害怕那张脏了的床单被寒发现不对劲，所以床单至今还没拿去洗。

“你们……”

“我现在很害怕，但我不敢去证明我到底有没有……怀孕。”

寒刚开始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了男朋友的时候就觉得这种事迟早会出现，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初中生，难免会有一些好奇心。但寒原先以为这种事最早也得等到凛上了高中之后才会出现，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

在愣了好一会儿后，她拿起手机，给剑打了一通电话，叫他马上过来。挂掉电话后，她马上就跑到了家门口。没过一会儿她就看到了剑。接着，她抓着剑的手，直接跑到了附近的一家药店买验孕棒。

听完寒的解释后，剑问她：“你买就买嘛，把我拉上干嘛？”

“我总不可能跟人家解释说是给我妹妹买的吧？”

“所以你让我假装成你男朋友？”

“对啊。我们就假装做过，然后我担心我可能会怀上你的孩子，所以……”说到这儿，寒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她的脸突然红了起来，说到一半的话也不继续说了。

“你咋了？脸怎么这么红？”

“要……要你管！”说完，寒嗖的一下就跑了，只留下剑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回到家后，寒把装有验孕棒的盒子拿给了凛：“如果你还担心，周末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但是……”

“有什么好但是的？你的同龄人里，意外怀孕的人比你想得还要多。你要是没怀上还好说，你要是真怀了那才麻烦。我反正出不起那个钱。”寒试图安慰自己的妹妹。她初三的时候也有人想跟她睡一晚，并且还说会给她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对方确实出得起那个钱，甚至还可以翻个倍，但寒不愿意为了那些钱向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贡献自己的第一次，所以她当时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尽管后来有一些人在背后说她坏话，但她根本就没当回事。“你们老师知道你请假了吗？”

“我让我同学转告了。我每天会跟她们一起去上学，所以……”

“我知道了。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换床单。你知道验孕棒怎么用的吧？”

“我得先看看这个说明书上面写的什么……等一下。”说完，凛掏出了手机。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寒还是得先把床单拿去洗了给妹妹换一张刚晒好的——那个原本应该是她的。

凛洗完澡的同时，寒也正好把晚饭做好。

“结果出来没有？”寒问道。

凛没有说话，只是把验孕棒递到寒的面前。寒缓慢地伸出手，然后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结果：只有一条红线。就这个结果而言，凛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她肯定还不放心。

“如果你还不放心，那你就注意一下你的经期。如果像往常一样，那说明这个验孕棒显示的结果是对的。如果没来，我就只能带你去医院了。”寒说的比较含糊，但凛已经十六岁了，这种基本常识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说是在她上网查相关资料之后。“先吃饭吧，别太在意。”

“但我还是比较担心怜……”

“别想太多，你就跟他说什么事都没发生，让他不要担心就行了。这不怪你们。”要是换做父母，家里的气氛应该要更沉重一些吧……寒在安慰自己的妹妹的同时，也在想如果爸妈这会儿在家，虽然结果可能会差不多，但过程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平和。“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不过当时是有一个我不感兴趣的男生跑过来要跟我睡一晚，并且还会给我钱，但被我当场拒绝了。”

“我记得姐姐你当时还没男朋友吧？”

“准确来说是没有喜欢的人。而且当时我就清楚关于性方面的事情，再加上我的防范意识很强，所以我现在……还是个处女之身。”

说到这儿，寒愣了一下。她想起来当时刚和樱成为朋友的那段时间，某天晚上在她的卧室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是一男一女，但对于自己的第一次还在不在，寒自己都不好下定论。那天晚上两个女孩子进行了一次漫长的探索，因为凛是第一次，所以流血很正常。但那天晚上两个女孩子都不敢这么做，主要是因为流血很痛。但不管怎么说，初吻至少是不在了的。

“嗯？怎么了？”

“没啥……吃饭吧，吃完了之后记得洗碗，算是给你的一次教训。”

“嗯，知道了。”

刚吃完饭，樱就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喂？咋了？”

“北羽有没有来找过你？”

“北羽？没有。”

“那就好。”

“怎么了？”

“他刚刚跟我发消息，说邀请我和你去他家里玩。”

“神经病吧这人……你回他了吗？”

“还没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

“别理他就完了，仗着自己学生会长的身份就在那儿为所欲为，我当时是为什么要让他来啊……”说着，寒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还在沙发上弹了两下。

“但我担心他明天会拿这个来说事……要不，我们还是先答应他？”

“谁知道他到时候会做什么？他突然邀请你和我就不说了，甚至还是去他家里。你觉得这里面没有什么问题吗？”

“嗯……确实有问题，但我觉得他要我们俩都去玩，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要是只叫我一个人的话可能……嗯。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先去看看，具体有什么情况到时候再说。”

寒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寒现在看着凛总感觉她已经长大了，可能是知道妹妹已经做了一件“只有大人才能做”的事，在寒的眼里妹妹的身上就自动添加了一层成年人的滤镜。“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按你说的做吧。”我倒要看看北羽到底要搞什么东西。

周五放学时分，寒和樱在校舍门口等北羽。大概过了七分钟后，两个人才看到北羽急匆匆地从楼梯口出现。

“抱歉，学生会那边事情有点多耽搁了几分钟。”

北羽笑嘻嘻的面孔，寒怎么看都感觉很恶心，尽管北羽长得是有那么一点帅，或者说有气质。“让两个女孩子等那么久，你不觉得愧疚吗？”

“我不是说了嘛，学生会的事情有点多，再加上现在整个学生会就我一个人，我想按时赴约都挺困难的啊。要不，你以前学生会长的名义帮我招点人进来？”

“让我俩等半天就算了，你还想让我帮你？脸皮厚也不至于这样吧？”

一旁的樱察觉到了寒的烟火气息越来越重了，便拉住了寒的手：“好啦，别生气嘛，你以前不也因为学生会的事情迟到过么？”

“但也不是他这样的啊！还想让等的人帮忙办事……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这样的人依旧有女孩子愿意跟你说话。”

“好了，到车上再说吧。”说完，北羽朝校舍外面走去。在经过两个人的中间的时候，他伸出手揉了揉两个女孩子的头。